观点|克隆科学家黄禹锡获得第二次机会他应该吗?

作者专栏 编辑:admin 日期:2025-02-22 21:33:40 115人浏览

  

  

观点|克隆科学家黄禹锡获得第二次机会他应该吗?

  科学界以科研团体严格的自我监管而闻名,但它可能会让人觉得科学欺诈很猖獗。为什么欺诈者认为他们可以逃脱惩罚?

  因声称克隆人类胚胎而声名狼藉的韩国科学家黄禹锡(Hwang Woo-suk)的故事提供了线索。黄禹锡博士在名誉扫地的情况下离开了研究领域,但现在已经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他现在正在克隆美容节目,并为阿联酋皇室比赛骆驼。

  在黄禹锡失宠近20年后,他的故事在Netflix和YouTube上以两部新纪录片的形式重新进入公众视野。他那不可思议的职业生涯应该促使人们重新评估关于科学所谓的自我纠正系统有效性的流行假设,并认识到它在某些方面可能无法阻止或约束不当行为。

  2004年,黄禹锡发表了成功克隆人类胚胎并从中提取干细胞的报告,从而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这是曾经被大肆宣传的“治疗性克隆”的原理证明——病人自己的细胞,从皮肤或其他组织中,可以用来制造具有遗传特征的胚胎干细胞,然后用于治疗疾病。

  黄禹锡2005年的后续研究缩短了到诊所的距离。该团队声称,他们已经从9名患者身上获得了胚胎干细胞,使用的方法比之前的报道要有效得多。这一明显的突破为黄禹锡赢得了广泛的赞誉。韩国称他为“最高科学家”,并发行了一枚邮票来庆祝他的成就。

  但在克隆工厂,也就是黄禹锡在首尔国立大学(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的实验室,并非一切顺利。作为一名为《自然》杂志报道他的崛起的记者,我是第一个报道该团队在获取人类卵子方面违反道德的人。

  卵子是克隆技术的关键部分,黄禹锡博士声称,他的大量卵子来自无偿志愿者,这是他与其他科学家的不同之处。但在一次采访中,他实验室的一名研究生告诉我,她和另一名学生为研究项目捐赠了自己的卵子。

  黄禹锡下台后的调查显示,另一名学生自己进行了克隆尝试。“虽然是我先开始的,但我很害怕,”她在手术前写给朋友的信中说。“全身麻醉,自我克隆(难以想象?用我自己的卵子克隆?我多么坚强)。”她补充说:“我不应该这样做,直到最后才放弃,不反抗教授。我会更加努力地原谅自己。”其他鸡蛋被购买,这违反了道德准则。

  黄禹锡否认有不当行为。但在他2005年的报道几个月后,一个勇敢的韩国新闻团队提供了从不道德的卵子采购到欺诈的证据。尽管受到威胁,赞助商撤资,最后节目被取消,记者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到了第二年,黄禹锡曾经备受瞩目的两篇论文都被撤回,克隆工厂被关闭,黄禹锡被控欺诈、违反该国的生物伦理法和挪用公款。“这位先生的事业,可能还有他的生活都毁了,”哈佛大学著名的干细胞研究员、医生大卫·斯卡登(David Scadden)在接受一个美国新闻节目采访时表示。

  但是,黄禹锡的团队在人类克隆故事被揭开之前报道的一项看似不那么重要的突破,掌握了通往他未来的钥匙:第一次克隆狗。从羊到老鼠,其他各种各样的物种都被克隆了出来,但像猫和狗这样的家养物种却被证明是一个挑战。黄禹锡的同事们在“最高科学家”的慷慨捐赠下,经过1000多次尝试,成功地将一只名为“Snuppy”的克隆阿富汗猎犬带到世界上。

  2006年,黄禹锡在对人类干细胞克隆事件的调查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在业界的“死忠粉”的资助下,成立了民间克隆狗企业“Sooam生物技术研究财团”。它的客户包括警察K-9部队和失去亲人的宠物主人。生意很好。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黄禹锡的名字与一系列的动物克隆努力联系在一起,从各种牲畜饲养场的动物,到对埃塞俄比亚狼等几乎灭绝的物种的基因拯救,再到将长毛象等实际上已经灭绝的物种从进化的坟墓中复活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尝试。

  这些项目中的大多数似乎都以失败告终。但他们确实给黄禹锡的名字带来了权威的气息。

  2010年,阿布扎比一只备受喜爱的冠军骆驼Mabrokan突然死亡。迪拜的研究人员早在去年就报道了第一只克隆骆驼,阿布扎比的兽医也有先见之明,冷冻保存了一些睾丸组织和皮肤,希望能找到一些克隆的帮助。

  2021年,黄禹锡研究组克隆出了11只“马布罗坎”。这位医生现在在阿布扎比附近的沙漠里领导着一个最先进的克隆实验室,住在一家七星级酒店的别墅里,他每天都在那里游泳。

  这个故事还有另一种可能的结局——黄禹锡博士的欺诈性研究从未被撤回,他保住了自己的学术职位,并被认为是第一个以治疗为目的克隆人类的人。科学界自吹自擂的自我纠正机制,即其他科学家试图重复实验,如果实验失败,就从记录中删除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起作用。黄禹锡在人类卵子上的低成功率意味着,另一个团队的完全失败可能会被认为是技术低劣、卵子质量差或运气不好。

  黄禹锡的第一篇人体治疗性克隆论文可能会加入其他许多著名干细胞研究的行列,这些研究是其他科学家无法复制但也无法反驳的。突破性的科学主张等待着广泛的接受或拒绝。有些人永远不会离开那种不稳定的状态。

  “黄禹锡事件”说明了科学自律的严重缺陷。他的欺诈行为被揭露是因为勇敢的韩国电视记者。如果黄禹锡的团队没有如此草率地造假,这些努力可能还不够。该小组的论文中包含了伪造的数据和成对的图像,经过仔细比较,可以清楚地看出两者是表里不一的。

  然而,不幸的是,作为一个关于欺诈代价的警示故事,这是一个好坏参半的故事。他失去了学术地位,并被判违反生物伦理和挪用公款罪,但他最终没有入狱。尽管他克隆人类胚胎的努力以失败和欺诈告终,但它们为他提供了开展其他实验室无法实现的项目所需的机会和资源,比如克隆狗。他在学术界赢得的名声在没有负面报道的商业世界中被证明是一笔财富。

  像Theranos创始人伊丽莎白·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这样的欺诈性科学家和技术骗子会成为引人入胜的头条新闻,她刚刚开始服刑,罪名是用虚假的血液检测技术欺骗投资者。看到这样的罪行被发现和起诉,令人欣慰的是,科学真相必然会浮出水面,科学诈骗者将被抓住并受到惩罚。

  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黄禹锡的丑闻表明情况有所不同。研究人员并不总是有资源或动机去复制别人的实验。即使他们试图复制并失败,科学家工作的机构也有权利和责任调查可能的欺诈行为。面对尴尬丑闻的前景,研究机构和大学可能不会这么做。

  揭露欺诈行为的工作往往落在了记者、一类新的休闲欺诈监控侦探、甚至偶尔受利润驱动的卖空者身上,他们希望确保一项被炒作的索赔失败。他们零星的努力加起来并不构成一个可靠的机制。在黄禹锡的案例中,不仅草率的欺诈和严重的违反生物伦理的行为通过了生物伦理和科学审查机制,记者们努力获得的证据也几乎被埋没了。

  这不是一个正义得到伸张的令人欣慰的故事,这一丑闻表明,科学的哨兵系统在发现不端行为的能力上是有限的——而且很可能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欺诈者。

  David Cyranoski (@Cyranoski)是2000年至2021年科学杂志《自然》的亚太记者,他经常报道科学欺诈事件。目前,他在京都大学人类生物学高级研究所研究科学史和科学对社会的影响。他住在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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